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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0這車翻得有點厲害,都栽臭水溝裏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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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0這車翻得有點厲害,都栽臭水溝裏了

“繼後娘娘對本公主沒有照拂不清楚情況也就罷了,怎麽連這麽小的事都要與本公主計較?是本公主的身份擋道了四皇姐了嗎?”

言外之意就是,她說了什麽不好的,要怪也是怪皇後,誰讓她沒有盡好中宮之主的責任將她撫養好?還有,如果她計較,就是她心胸狹隘!

再扣一頂帽子,讓有心人想去。

說著,她還拿出一條帕子,擦了擦眼角那不存在的淚,綠茶應該是最喜歡這招的吧?

那她就先走別人的路,讓別人無路可走!

接著,她也沒讓顏羌好過。

“大皇兄也是,我知道,四皇姐跟你一母同胞,你跟她親近些,是理所當然的,可你也不能因為親情枉顧了真理啊!”

她這話可有意思了,也就是說,幫顏初就是幫親不幫理的昏庸皇子。

這三人如果是良善之輩,這種情況可以說是同仇敵愾,可他們都是宮鬥的不良產物,只配用一丘之貉來形容。

這時,淑妃也給顏曦染搭了一把手。

“皇上,都是臣妾對小曦的照顧不夠,讓她這些年過得不夠好,如果孝賢皇後還在……她有什麽不好的,請您責罰臣妾!只是皇後娘娘他們……小曦還小,說話口無遮攔,可也沒有壞心思,請皇上明察!”

“好了,愛妃不要什麽事都往自己身上攬!”顏啟拍了拍淑妃的手安慰道,再看過來鬥嘴現場,臉上盡是不耐煩。

顏曦染不禁暗地裏給淑妃比了個大拇指。

“十四說得不無道理,羌兒和初兒,你們以後就坐在十四的下首,孝賢皇後永遠都是你們的嫡母!只是十四,你的學業該好好補一補,皇後也是,不要跟這些小輩計較太多!”顏啟敷衍道。

顏曦染朝淑妃投去感激的目光,這個稱作姨的雖然柔弱了些,但是皇帝好歹聽她的啊。

果然,男人都喜歡溫柔解語花那一掛。

不過,她也只是嘴上乖巧地應了聲,心裏可不這麽想,從顏啟的稱呼就知道親疏有別。

若今天不是有這些使臣和重臣在場,顏啟說不準就被那母子三人牽著鼻子走,而現在這種場面,他偏袒就有些說不過去了。

所以說,國宴真是個好東西!

她算是解氣了,屈居她下首的顏羌和顏初,以及高位上的皇後,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。

很好,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!

不過,這些都是前菜,好戲還在後頭,希望顏初和皇後不要把腸子悔青!

鬧劇一收場,顏啟身邊的太監總管趙康很有眼色地安排宮人開宴。

宮女訓練有素地將菜品端到每一個席位上,顏曦染正要大快朵頤。

這時,殿門處傳來一陣叩拜的呼喊聲,絲竹聲聲入耳,顏曦染聽得不太清楚是何人。

淩駕於眾人之上,皇帝下首有一套白玉桌椅,那裏還空著。

顏曦染往嘴裏塞了一大口糖醋裏脊,邊吃邊想著,那個位置的主人應當就是門外那位。

也不知道是誰,竟然位高權重至此,莫不是那傳奇人物國師?

想想,便有些興奮起來了。

“看來宴會剛開始,本座來得不算太晚。”

低沈醇厚的聲線傳進耳中,磁性中帶著慵懶,簡直就是聽覺上的享受。

要是聲音的主人說一句“去死”,估計有不少人會受蠱惑。

顏曦染特別好奇,能擁有如此好聽的聲音,這人到底會長啥樣?隱約又有些熟悉……

雖說悅耳的聲音是美男帥哥的基礎配備,可她知道,世界上存在聲音與容貌不協調之人。

不作多想,顏曦染連忙吞下口中的肉肉看過去,清明的雙眸落在來人身上時,一下子亮了。

比星星還要亮。

那人邁著優雅的步子走進來,凝夜紫裏襯梨白的華服將那頎長挺拔的身段遮蓋得嚴絲合縫,渾身傾瀉著高雅不凡的氣度。

容顏絕美,長眉如出鞘利刃,寒芒點點,凜然天成。

狹長鳳眸四周似漾著恰好能發現的,極淺的醉人的淡淡紅暈,微微上揚的眼尾如水墨點染輕描,淩厲之餘平添一絲妖冶魅惑。

眸子是那典雅的琥珀色,幽深、曠遠,盡顯尊貴雅致。

鼻若懸膽,薄唇緋紅,面如冠玉,輪廓精致。

無一處不是極致的完美,恍若神祇臨世。

容色瀲灩,風華無雙,天人之姿,世無其二!

有些人,無需言語,不需舉動,就這樣出現在那裏,便能輕而易舉地占滿你的眼。

顏曦染一時看癡了,眼神定定地膠在紫色身影上,微張的櫻唇久久沒合攏,細看之下好像有什麽液體往外滲出……

他似乎是註意到顏染的目光,好看的薄唇對著她微微一勾。

原本就冶魅的鳳眸生出幾分邪肆,冷艷的臉瞬間變得妖孽,相悖的氣質在他這裏融合,竟無半分違和感。

似是九重宮闕的神尊,亦如彼岸冥淵的閻帝,當真美得攝人心魄!

顏曦染的小心臟受到正無窮的暴擊,小手一只放在胸膛,一只猛地扶上桌子,心底感慨了一聲:絕!

她緊靠最後一絲清醒的意識迫使自己移開落在他身上的視線,快速地給自己倒了杯茶,想盡快平覆下來。

前兩次見他,都是在浴池,是那種更為勾人的態勢,不似如今這般正式。

有種制服誘惑一般的感覺!

不過,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?

若是男寵的身份,應當是上不了臺面的,可如果是按丞相三公子的身份,那他也沒有遲到的資本。

總不能是……?

她借著茶水來掩飾自己的花癡,之後在思緒快有苗頭時,君淩和顏啟的對話傳進她耳中,恍若一道晴天霹靂。

“皇上,本座有事耽擱來遲,望皇上恕罪。”君淩直挺挺地站在那裏,連行禮都不曾。

“國師替東風辦事,盡心盡力,朕感謝都來不及,怎會賜罪?國師快請上座!”顏啟絲毫沒有怪罪的意思,還十分熱情。

要知道,君淩先前可都沒有來,顏啟這也才空著位置也開席。

“噗——”一聲突兀的噴水聲打斷了君臣二人接下來的客套話。

顏曦染一雙美眸瞪大,張著還沒擦幹水漬的小嘴,略帶驚恐地看向君淩。

國……這tm真是國師?!

要是她一開始就知道他是國師,她就不去偷玉佩了!偷了不止還死不承認!

也絕對不會作死地搬出國師的名頭來嚇唬他,還說什麽愛得死去活來的,這不,正主那會兒就看著她發癲……

顏曦染聞著食物飄來的氣味,忽然覺得不香了,分分鐘要變成斷頭飯……

她記得菘藍跟她說過,不知道是哪個倒黴皇子,說了一句國師長得比女人還美,壓在身下褻玩一定別有一番滋味,不到半天,人就沒了,而且還是被脫光了掛在城墻上!

這男人還絲毫不掩飾是自己的手筆,皇帝知道後也沒有責罰他,也不敢給那兒子葬喪,只草草地埋了……

顏曦染頭皮發麻,回想著這兩天自己做過的蠢事。

先是偷玉佩、拿銀票,接著是弄臟他浴池的地板、撲倒他、把他的衣服弄臟、對他說謊、用他的身份編排故事、先後兩次對他的近侍下手、拆他宮殿的東西,甚至把宮殿炸了之後畏罪潛逃……

顏曦染欲哭無淚,她怎麽就這麽能作死呢!她這麽能作,死十次不知道夠不夠……

經顏曦染這麽一噴,大殿上幾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。

君淩側過身,似笑非笑地看著顏曦染。

“公主這是怎麽了,見到本座竟如此激動?”

撇開她身上的疑點,在殿外聽著她那一番話,再回想這兩天跟她有關的事,愈發覺得留她在身邊解悶很不錯。

她今日身著十樣錦的華服,繡著海棠的抹胸,上端連著一行小巧玲瓏的東珠,似有光暈縈繞在她四周。

墨發綰了個秀麗的髻,玉簪珠釵皆是海棠,但又改了顏色,以榴紅、乳白與深海藍,璀璀璨然,又綴著長長的流蘇,一擡首一回眸,搖曳生輝。

明艷的臉不見丹鉛,皓膚絳唇,素面即是最好的容色,足以傾城。

能在他手下溜走,也是一門本事,許是個聰明的。

顏曦染清了清嗓子,眨著星星眼,用上了朗誦的語調,還加了手的動作。

“國師大人,您可是我們東風神一般的存在,見到您怎麽能不激動?本公主對您的敬佩,猶如黃河之水天上來,奔流到海不——覆——回!”

所以說背點書還是有好處的,起碼有時候信手拈來一兩句就可以把B格扯上來。

“哦?公主的意思是,你對本座的敬佩已經一去不回了?”君淩那魅惑人心的鳳眸,眼尾輕擡。

“……”顏曦染還沒來得及收回的手就那樣僵著,倒吸了一口涼氣,背書背得太溜也會有翻車的時候……

而且這車翻得有點厲害,都栽臭水溝裏了!

李白,你倒是出來解釋一下,你這句詩是什麽用意?

隨後她用另一只爪子把那僵在半空的手臂掰下,露出一個看似甜膩膩實則比苦瓜還苦的笑。

“怎麽會?!國師大人,本公主方才太激動說錯了,應該是黃河之水滔滔不絕!您也知道,人一興奮,這腦就不夠用了!國師大人胸懷坦蕩,一定不會像某些心胸狹隘的小人一樣,把本公主無意的過失放在心裏!”

要是跟她計較,就是當著這些人的面承認自己是小人,啊哈哈哈哈,她真是太感謝母親給她生了這張嘴!

“呵……原來是這樣,本座還以為公主是一日不見,思本座如狂。”君淩輕笑出聲。

他豈會看不出這小狐貍在給他扣帽子?這世上估計也就只有她敢,這膽兒肥得,讓他就是忍不住逗逗她。

“國師大人今天出門是不是忘了吃什麽?導致現在胡說八道的?”顏曦染皮笑肉不笑。

反正得罪了那麽多次,也不差這一句半句,說不定他一個不高興,一掌將她劈了,她也許還就能回現代呢?

君淩見她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,逗弄她的心思愈發的重,眸底盡是戲謔。

“依本座看,公主今天才是有點反常,你昨日趴在本……”他正要把昨天在浴池的事說出來。

顏曦染臉色一變,在他人看來絕對是“狗膽包天”地打斷了君淩的話。

“哎呀國師大人!你身上怎麽有條蟲子?!您別怕,本公主過來幫您拍一拍!”她說著,還快步走到君淩身邊,用力地在他身上拍了好幾下!

都壓過了,打兩下估計不算更過分吧?

他那話顯然就是指控她占他便宜,自己的名聲威望都不在乎了!

君淩竟是沒有將她扇開,還任由她一雙小手在他身上報覆性地用力敲打。

眾人瞠目結舌:國師大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平易近人這麽善良了?!

就在小栗子和夙夜都要為她即將離開的爪子甚至腦瓜默哀的時候,君淩沒有像以往那樣被眼神膜拜之後不適就直接動手。

他眼簾微垂,看著衣服上的輕微褶皺,緋唇的笑意又深了幾分。

他不喜歡別人觸碰他的身體,只是這女人的言行總能讓他耳目一新,他對她的下一步動作有期待,這才強忍著原以為會有的不適感讓她靠近。

結果發現一點也沒有。

不動聲色地看了看在場的人,利刃般的眉微微蹙起,其他人無趣之極,若是靠近,他怕是早就揮手將人甩出十裏之外。

瞬間,他想將她養在身邊解悶的心思又重了,剛好這小狐貍有把柄在她手上!

“餵,我勸你別亂說話!”顏曦染壓根不知道他在想什麽,不怕死地小聲恐嚇道。

“本座可沒亂說,你昨天確實在本座身上……”他故意說得引人遐想。

“你再說,我就往你身上吐口水!”

“本座提醒你,出來混,總是要還的。”

殊不知。這句話日後幾乎每天都在印證。

“國師大人也真是的!這麽大的人還怕蟲子!本公主今天給你拍了,您可得好好感謝本公主一番!”顏曦染將重點引向他。

“公主喜歡抓蟲子玩的趣味著實令本座驚訝,不過,人有興趣是好事,本座素來熱心,待宴會結束,本座回去便命人明天準備好一桶蟲子給公主送去,希望公主不要太感動,興奮得睡不著。”他千斤撥四兩。

“那可真是多謝國師了,多謝您,多謝您的祖宗們傳下這麽熱心的後代!本公主也是有恩必報之人,待本公主腌制好那些蟲子,定當送些過去當回禮,屆時國師大人可千萬要收下才好!”這一說,還連帶著他的祖宗們也被內涵了。

看她不惡心死他!

君淩想到顏曦染將蟲子腌制好的畫面,突然有一股強烈的反胃感。

“很好。”說的自然是她的言行。

“啥?”顏曦染一下子沒反應過來,不過那些小說裏面的男主角好像都會說這個詞。

君淩沒有跟她解釋,徑直走過,到白玉桌前坐下,而後沈著慵懶道。

“皇上,時間不早了,繼續吧。”狀若吩咐和示意仿佛他才是東風的主子。

是了,那氣度,儼然是帝王之姿,不用穿龍袍,也彰顯得淋漓盡致。

宴會繼續後,顏曦染隱約察覺出自己的處境是安全的,松了一口氣,便化悲憤為食量,將嘴巴塞得鼓鼓的,活脫脫像一只小松鼠。

君淩持著斟滿瓊漿的白玉杯,自個兒慢悠悠地搖著細品。

這些歌舞表演在他看來都一樣,非絕妙的技藝,根本入不了他的眼。

他晃著酒杯,目光漸漸落到顏曦染那邊,見她往嘴裏狂塞水果的樣子,再一次在眾人見鬼一樣的表情中……笑了。

眾人看了看他,又看了看顏曦染,神色各異,有的驚疑,有的八卦,還有的陰郁。

陰郁的自然就是在場未出閣的女子,看向顏曦染時恨不得把她穿出幾個洞來。

剛才,那至高無上、天神一般的國師大人,居然對顏曦染如此不同!

埋頭苦“幹”的顏曦染,許是身體本能地感受到註目禮,她這會兒不小心噎著,擡頭一喝水的時候才發現有不少“熾熱”的目光正落在他這邊。

其實在那人胡說的時候就有這種既視感,她勉強忽略而已,如今已經忽略不得。

其中還有一道格外欠打的,令人不容忽視,憑著感覺扭頭望過去,她發現君淩扯著一抹慵懶的笑意。

見她看過來,他舉著酒杯朝她隔空敬了一下。

顏曦染感受到十幾道帶有妒忌和殺意的視線同時射過來,仿佛還聽到了一地心碎的聲音……

爺爺的,不是說這妖孽冷情得很嗎?今晚一來就跟她講那麽多,還對她笑,算幾個意思?

還是說,明知道這些少女對他芳心暗許,他要利用她們將她殺了剮了?

想到這兒,顏曦染把頭轉了回來,沒再看他,讓他自己演獨角戲!

君淩從未被人如此冷待,卻生不起氣來,頭一次對自己也有些看不透。

就當是找些樂趣。

歌舞進行了一陣子,眾人便陸續上前獻禮,看他們熟練的程度,就知道這是慣例。

大部分人送的都是極為精美的擺件,滿眼都是金銀玉石,偶爾還見珍貴的木制品,顏曦染看得那叫一個熱血沸騰。

如果到時候能實體穿回去,她定要帶上一堆的財寶。

心裏有了盤算,之後一定要找個時間盜!國!庫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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